(1 / 3)

赵无故和徐妪、令月被关在阁楼上,不知不觉间天色渐明。白里透红的晨光穿过窗洞和屋顶的缝隙落到屋里,一缕一缕,明晃晃的。

赵无故借着晨光打量这阁楼。阁楼上空荡荡的,散落着一些木板和碎瓦罐。搁板也几近腐朽,他稍微用力踩一下,便吱嘎乱响,几片朽木瞬间化为木屑,纷纷扬扬落下去。赵无故吓的连连后退,不敢再用力了。

霍四似乎听到屋里有动静,走进来察看。徐妪见他进来,叫道:“为什么要将我们关在这里啊,饿了。”令月拽了她一下,示意不要去招惹衡四。徐妪摔开她的手,道:“真是饿了。”又冲着楼下喊道:“你要饿死我们啊。”

衡四道:“你也不要吵了。我兄长已去镇上买饭食,待会就回来,饿不死你。”

徐妪还要叫嚷,令月在旁轻声劝道:“好了,不要惹恼了这人,他比他兄长凶多了。”徐妪这才慢慢挪回墙角。

衡四抬头张望了一番,看这三人都呆在阁楼上,也放下了心。他似乎嫌屋里腌臜,又走了出去。

赵无故看他出门,沉默了一会,忽然精神振奋,语气在带着欣喜说道:“这里只有衡四一人了。”

“怎么,你能制服他?”徐妪瞥了他一眼,带着嘲讽的口吻说道。

赵无故咬咬牙,道:“未必制服不了他。”说罢,环顾四周,想找一根棍棒,可捡起几条木板,不是太细,就是已经腐朽。

他失望的一屁股坐下,不料这块搁板也已朽坏,承受不了他坐下的冲力,咔嚓一声裂出一个大洞。他猝不及防,屁股陷了下去,人被卡住了,便挣扎着想起身。

那阁楼不甚牢固,被他弄的吱吱嘎嘎摇晃起来。徐妪和令月吓的脸上发白哇哇乱叫,脚后跟蹬着楼板迅速退到了角落里,双手紧紧抓住屋顶的檩条。

衡四听到屋里闹腾声,急忙跑了进来。

赵无故双手撑着搁板,用力将身子拔了出来,躺在楼板上大口喘着气,歇了一会才觉得好些,就要站起。

他也忘了是在低矮的阁楼上,脑袋嘭的一下撞到了房顶,顿时两眼发黑,站立不稳,身子就朝前扑去。心想不好,赶紧伸出双手撑在了阁楼边沿的横梁上。

在阁楼本来几摇摇欲坠,那里还经得起怎么用力一冲,只听咔嚓一阵巨响,转瞬间尘土飞扬,阁楼塌了。

衡四站在下面朝上张望,猛听得轰隆一声,接着漫天的灰尘扑面而来。他猝不及防,眼睛被迷住了,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阁楼就塌下来了。横梁、搁板加上赵无故的重量,已经一起砸到他身上。他闷声哼了一下,倒在地上就不动了。

赵无故摔的灰头土脸,脑子里一片空白。他摇摇晃晃站起身,揉了揉眼睛,惊慌的环顾四周,呆了一会,想起阁楼是还有徐妪和令月,便仰起头,焦急地朝着上面大喊:“徐婆婆,令月。”喊了几声,并未回应,他慌了,再喊时嗓音也在颤抖。良久,才听到一声纤细的话音:“我们在这里。”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