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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相和史高出了未央宫在东阙下道别。

这时已近傍晚,魏相犹豫了一下,看着史高欲言又止。

史高道:“丞相可有事要吩咐。”

魏相连连摆手说:“那有什么吩咐啊。只是天色将晚,我想邀请侍中屈尊到舍下小酌。”

史高闻言忽而一笑,反问道:“是要请我到府上小酌?”

魏相点头道:“是呀。”

史高笑意更浓了。魏相莫名其妙,盯着他问道:“有何不妥?”

“坊间传说嫂夫人可是厉害的很啊。”史高拉长语气调侃道。

魏相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脸色泛红,道:“别听外面胡言,内子贤惠的很啊。”说到这里,他似乎也没底气,便一把将史高推上车。

史高边笑边吩咐自己的车夫驾车跟上。

魏相少时聪慧好读书,与魏夫人家相邻,也算两小无猜。魏夫人父亲曾任礼官大夫,很赏识少年魏相,出资助其求学,并将女儿许配与他。

丞相府西门距未央宫东阙并不远,只一会,轩车就进了丞相府西门直入中庭,在府舍前停下。

魏相将史高请入丞相第宅后堂。

史高进屋打量了一番,又看到后园有树林、池塘、石山、楼阁,啧啧称奇:“丞相府就是别有韵味。”

魏相一边引他入座,一边说道:“这是公家的,是朝廷的宅院,我只是寄宿而已,寄宿而已。”史高笑而不语。

魏相唤来府内管事,吩咐他请夫人备些酒菜送过来。

不多时,魏夫人领着一队使女送来酒菜,与史高见礼便退下了。

两人推杯换盏,喝得畅快。他们并未议论朝廷之事,各说各的以往经历,叹息良久。

史高道:“我听说你被去官,送入廷尉狱,后遇大赦才出来。”

魏相饮了一口酒,回想起往事。当年他河南太守任上厉精为治,得罪了不少人,以至于蒙冤入狱,多亏夫人奔走营救保住了性命,后遇大赦。出狱后,好友丙吉劝他“慎事自重,臧器于身”,他也逐渐收敛过于严厉的行事风格。

想起这些,他微微摇摇头,道:“过去的也就过去了。”自顾自连喝了几杯酒。

史高见此,也就转移了话题,笑道:“我看嫂夫人虽然豪爽,但不像是凶悍之人,坊间怎会有你惧内的传言?”

魏相喝多了,右手托着空耳杯转呀转呀,说道:“坊间传言怎可相信,一个妇道人家岂能凶悍。”

他抬头瞧见史高戏谑的眼神,酒劲一下子涌了上来。自己斟满一杯酒,一饮而尽,将耳杯“啪”的拍在案上:“不信,我让你看看到底谁怕谁。”说着叫来了府内管事,吩咐道:“叫些家仆和使女过来,选精壮,手持木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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