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3)

宋伯和徐妪在许家庄园一下子得到许多盘缠,顿时阔绰起来。宋伯与徐妪商量,租了两辆马车和一匹马,沿着官道南下。

宋伯一生清贫,前一段路程又走的辛苦,如今乘车而行,不由得感慨万端。颂娘更是兴奋,才走了不多远,就嚷着要与令月同乘一辆车。徐妪哪里肯与宋伯同乘一辆车,又不好说颂娘,便借故呵斥令月。令月虽然委屈,却也不与她计较。颂娘见状,只好噘着嘴不吱声了。

这一路倒也顺畅,只几日就到了上郡,过了上郡,也就进入了内地。绵亘逶迤的秦长城也是自朔方起,至上郡而止。

宋伯一直生活在边郡,抬头就可看到雄伟的长城,而今渐行渐远,心中莫名惆怅。他回头凝望秋叶缤纷的山峦,良久,长叹一声,依依不舍地转过身。

马车拐过一个山坡,眼前蓦然出现一派水草丰美,群羊塞道的景象。

颂娘坐不住了,站在那车上左顾右盼,欣喜地问道:“这是什么地方啊?”

宋伯年轻时举孝廉曾去过长安,走的就是秦直道,依稀记得路程。他指着前方说道:“这里是上郡地界,前面就是肤施县城,我们已经走了一半路程了。”

赵无故还不习惯骑马,在马背上摇来晃去,只觉得腰酸背痛。他有气无力地说道:“进了县城,我们就去找一家食肆。”颂娘拍手欢笑道:“好啊,好啊。”

徐妪一直记恨赵无极,一路走来也没给他好脸色看,这时呛道:“只知道吃,怎么也没撑死你啊。”赵无极张口结舌。谁知她还是不依不饶,又说道:“害了我儿子还这般逍遥自在。到了长安,官府也饶不了你。”

赵无极也有些恼了,道:“我何曾害过你儿子。你儿子不知去了哪里,如何赖我。”

徐妪喊道:“怎么不是你害的,旁人都看到了。”

赵无极还要分辩,令月皱起眉,狠狠瞪了他一眼,又呡了一下嘴,让他别再说话。

徐妪正好瞧见,忽的站起,指指令月,又转身指指赵无故,斥道:“你们挤眉弄眼的干吗,当我没看见。奸——”“奸夫淫妇”还未脱口,那马车车轮硌着块石子,猛然一个颠簸。徐妪站立不稳,身子便摇晃起来,嘴里咿咿呀呀喊着,双手乱舞。亏得令月眼疾手快,一把拉住,才没摔下车去。

车夫慌忙勒紧缰绳将车停下,回头吼道:“你这是干吗,不好好坐着,跌下去可你自己活该啊。”

徐妪自知理屈,乖乖坐下不敢回话。赵无故不乐意了,翻身下马跑了过来,冲着车夫喊道:“你怎么说话的,是我们花钱雇你的车,你不好好驾驭,险些将人跌坏,还有理啦。信不信我找你的掌柜投诉,你就等着扣工钱吧。”

宋伯那辆车的车夫年长老成,见此情景,赶忙跑过来打圆场,拱手道:“这位小兄弟,息怒息怒。我这同伴性情急躁,平日里说话也是这样不知轻重的。我替他赔礼了。”说罢拱手长揖。

上一章目录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