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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府已经寅时末,王管家早已让厨房温了姜汤等着,姜韶刚进府,便有姜汤端上来。

丝丝辛辣入喉,身体微微有了热意,额前也冒出了细密汗珠来。

知道管家担忧一直没睡,姜韶安抚了几句,便回了岚院。

经过上半夜的焦灼,下半夜的疾行,她回来倒头便睡,不过,睡前她还吩咐了巳时叫醒她。

到底是年轻,只歇了两个时辰,也觉精神。

用过早膳,让管家帮忙挑了些礼品,便乘车去了京念堂。

不愧是杏林世家,排队之人长至街角,没有一丝怨言。

医馆里设下外堂坐诊,内院起一排小屋,屋里摆木床一张,桌椅一套,便无余地,方便接治照顾重伤患者。

姜韶先是与大夫了解了两人的病情,又将带来的礼品,托人递交给了沈老大夫。

昨夜,阜朱扛去之人,自然是沈家医馆的掌舵人,人家不过是医治完患者,准备歇息,便被阜朱连人带箱劫走了,吓得沈家人差点报官。

听说,沈老大夫昨夜病下了,病因是着了风寒,老寒腿犯了。

姜韶听后,不免聚众咂舌,“一代名医,愈下无数,自己寒疾却没法子,实在是......”

眼见周遭眼神变了,沈家人立马将姜韶给请了进去,姜韶笑吟吟道谢,称赞沈家都是好人。

本来沈老大夫不愿搭理姜韶,奈何礼品贵重,孤本难求啊。

姜韶进去时,沈老大夫正捧着本旧书,看得津津有味。

她也不打扰,寻了个空位坐下,兀自尝着今年头茬的春茶。

沈老大夫翻页空隙,瞥一眼姜韶,说道:“你个女娃倒也沉得住气。”

姜韶笑道:“两条人命,不敢造次。”

“啪。”书本合上,被重新放回盒子里,“这套针灸之法,可是孤本,独独一套,姜垣真就舍得?”

“再珍贵也得会用呐,这在您手里,就是一番瑞雪丰年的锦上添花之势。我姜家又不识得医术,便是神书一册,高放龛盒,也不过是蒙尘沾灰,废纸一书,又有何用?”

沈老大夫笑道:“嗯,你可比你那个莽撞的爹通透多了。”

“既如此,我便也为你解惑一二。”

姜韶暗忖,可算是绕到了点上,正襟危坐后,道:“是何毒?”

沈老大夫收起了漫不经心,严肃道:“天南星科,滴水观音。茎粗似芋头,与其甚是相似,全身带毒,误食者,轻至口舌发痒,恶心腹泻,重至呼吸不畅,心悸麻痹而亡。”

“不过,虽毒却也作药物。”

滴水观音她听过,属于海芋的一种,想必便是那人进去偷换了食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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