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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涛坐在椅子上。

这原来是马六的位子。

因为赵信总是坐在轮椅上。

又要与马六喝酒,他嫌马六的衣服脏,从来不让马六坐他的床。

所以,马六自己搞来一把椅子。

秦涛看着小小的窗口。

外面天色已经暗了下来。

快冬至了。

白昼极短,夜太长。

秦涛有时夜里半夜就醒了。

没有那么多觉睡。

马六去而复返,抱着一些劈好的干柴,还有提着一些热乎乎的牛肉。

“老爷,你坐。”马六一直在高兴。

嘴巴都合不拢了。

能和秦涛喝酒,马六觉得是自己的荣幸。

这样的机会太少。

秦涛坐着不动。

看马六朝炉子里加柴。

火势旺起来。

屋里暖和了许多。

马六把下酒菜打开,原来是一盘冒着热气的熟牛肉。

“不是咱们家里的,是我在外面的牛肉店里买来的。”马六说。

他知道家里的规矩。

厨房不是家丁可以随便进的,而且家丁也没有权力让厨房为他做菜。

规矩马六懂。

所以他去了外面。

“老爷,酒要不要温一下?”马六问。

秦涛将手一挥,说道:“不用,咱们大男人哪有那么娇气,喝酒就喝酒,不要整那些花里胡哨。”

于是,一主一仆。

就这样开始喝酒了。

马六有些受宠若惊,也有些小小的紧张。

不过,在两杯酒下肚之后,马六也就放开了。

“老爷,你是不知道,赵信那个老东西,虽然嘴上胡说八道,但他是个正经人。”

“有一次我娘病了,我把银子花光,是老赵从他的枕头底下拿出来一两银子。”

“唉!”

马六说着,叹了一口气。

他又说道:“赵信那个老东西,时常要报复你,可是他从来都没有那样做!”

“这样的老头子,怎么就生养了一群白眼狼。”

“生前不管不问,一任老赵自生自灭。”

“死了之后,倒是想起来要银子了。”

“夫人让我们打了他们一顿,真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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