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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非晚是从小跟着母亲炎清,在这戏园子里头长大的。

追根溯源,几乎每个女孩的审美启蒙,都来自于她的母亲。

第一次偷穿她的高跟鞋,第一次偷偷地擦口红……

这天上午,虞非晚换好了戏服,正坐在镜前勾勒淡妆。

青衣的扮相,不像花旦那样浓妆艳抹,通常较为朴素,重点在眉眼的勾画要清秀。

温祈带杂志团队过来,先在后院林子选了几处景。

松柏,假山,花丛,长廊...

属于童年的一方山水天地,虞非晚最喜欢在这儿练功,玩捉迷藏总是好猜地躲同一处地方。

温祈为她挑选头饰,无不感慨地说道:“我觉得好多事呀,就跟冥冥中注定了似的。

像我,从小就爱翻我妈那些服装杂志,来回来去能看个一百遍。

像你,就注定了会学习京剧,成为青衣名伶,当这梨园子的少班主……”

虞非晚望着镜中的影子。

是啊,如果不是因为母亲,她也不会认为,人间最美是青衣。

出身自艺术家庭,可小孩子哪儿懂什么叫艺术,什么是梨园文化的前缘后果。

童年的她眼里,只觉得那青衫粉黛让人失神,一个云手,一个盘腕...蕴含着无尽的风情,青衣的美是含蓄的,是极致的,是无助的。

于是唱念做打,苦练基本功,再多的痛和汗,她都心无旁骛;唯有挨了责骂老爸安慰她时会背转头去,悄悄地抹几滴眼泪。

哪怕青春叛逆期,再到后来与母亲的矛盾不可调和,从家里搬出来...

抛开“小炎清”的包袱,卸掉“团长接班人”的重担,纯粹地面对戏曲,在虞非晚内心深处,依旧是充满热忱的。

“OK,完美!”

搞定了妆造,虞非晚和温祈一起离开练功房。

九月底,天高云淡,秋色迷人。

虞非晚莲花碎步,袅袅走来,仿若梦境中出尘的仙子一般。

“天呐,我词穷了...”

“像从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儿。”

“谁说传统的都过时了?瞧这造型,这气质,太绝了。”

“秒杀那些小礼服,有文化底蕴的感觉就是不一样!”

……

摄影师跟几个助理在外面忙活着,见虞非晚换好行头出来,皆不自觉地连连赞叹。

“待会儿光线再亮一点,道具用扇子和剑,各拍一组。”

温祈帮虞非晚理好衣角细节,和摄影师商量道:“摆拍不用太多,青衣总是端庄凝重的,大家看了也没什么新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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