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珠花的母亲是一个员外郎养在外面的外室。所以,她向来认为自己与那些小丫鬟是不同的。所以她看别的丫鬟时,总是带些心高气傲,胆子也很大。但她也很会审时度势,知道自己耍小聪明的界限在哪里。

这几天,薛璇对她很是满意。薛璇轻轻捏破了一片花瓣,任由自己的手指被染红,面上却笑的轻蔑。左右身边的下人于她,不过如此花般,揉扁搓圆,由她心意罢了。这种人,才好控制。

“公主给她这么一点惩罚,是不是太轻了?可要再……”珠花并未多言,而且恰到好处的停顿,一切尽在不言中。

“不必了,”没想到这次,薛璇却冷冷淡淡地拒绝了:“给她一些小教训便好,太过了,反而显得本公主容不得人了。”实际上,当然不是这个原因。按她平日里行事的乖张程度,必须要让那人从此淡出京城才好。只是……先前被皇兄警告过了,且那姜舒柔虽是小小庶女,终究是出自宣平侯府的。在孙郎彻底让皇兄满意前,她还是不要留下话柄的好。

只待孙郎博得了皇兄的恩宠……薛璇笑得愈发得意。那时,有她好受的。

看着薛璇美艳的脸上可怖的笑容,服侍她沐浴的丫鬟一阵胆寒,匆匆低下头,不敢再看。

她入公主府早,却也没少见过二公主作践她们这些下人的手段。若是惹了二公主不快……她一抖,不敢再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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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素。”天色已晚,周氏的屋子早就灭了灯。姜绪却有种直觉,她并未入睡。

轻轻推开门,床上不见起伏,再走几步,姜绪熟练地抬眼看过,果然见人在平日里只供小憩的榻上。

今日是圆月,月色皎洁,从半掩的窗前透过来,周氏身着薄衫,倚在踏上,面朝着月光。从姜绪的角度看,只能见着佳人的半张小脸,一时满腹的纠结和愧疚都化作心疼。

周氏察觉到他进来,也不曾回头,只是轻声询问:“侯爷来妾身这里,所为何事?”声音乍一听不含任何情绪,细细听去,才能察觉其中还带着微不可闻的颤音。

姜绪几乎克制不住心中的疼惜,几步上前将人抱起来,放在床上,盖好被子:“你惯会惹我心疼。这般凉的夜,竟只着薄衫。怎么,你也想一同病了吗?”

“一同”是与谁一同,不必挑明了,两人心里都清楚。“侯爷……”只说了一两个字,周氏便泣不成声:“侯爷这是,要扎我的心吗?”

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偏又隐忍着小声抽泣,努力使自己吐字清晰:“若柔姐儿身子好不了,那奴家便是伤寒一场,又怎能抵得上柔姐儿半分痛苦?”

姜绪一时无言。只好默默坐在床边,将人揽进怀里,轻轻缓缓地安抚:“昨日之事,断然不会有人传出去。且郎中说了,发现的尚且不算晚。我让人日后注意些,无论如何都要将柔儿的身体放在第一位。你若实在不放心,待回京后,我向陛下求一名御医来,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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