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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着烈酒,方羽情绪愈发激动,话也如连珠串一般不停,不顾着边上是否有人监视着,又接连说道:“他们这般欺人太甚,极尽侮辱,将我往绝路相逼,今后哪怕是处境再艰难,我方羽也是忍得。他年若我翻身得势,定要他们百倍千倍偿还,屠尽宗室乱臣以为我母亲正名。”

说到情深处,他把那瓷瓶凑近嘴边,不顾辛辣灼热仰头将瓶里剩下烧酒一饮而尽,眼中隐隐亮光闪耀,随后挥手将那瓶子扔到远处摔了个粉碎。

这说话时分,方羽头顶,眉间,身上各处已积了一层厚厚的落雪,在他挥臂时簌簌飘落,映得他那绝世英气的面容如雕塑一般完美。

许是头次饮这烧酒的关系,方羽说话的功夫,季夜醉意上涌,面色已显潮红,他侧首看着方羽,目光竟有些呆滞,移不开了。

见方羽如此袒露心迹,季夜借着酒意,因两人互通了心中隐秘,又因心中往事隐秘压抑实在寂寥,决心也要同他一吐为快。

只见季夜上半身不受控制地微微摇晃,含糊说道:“今日兴致这般高涨,殿下可愿听一下我的经历?”

方羽本后仰着双手撑坐,听他突然如此说前倾凑到他身前:“怎么,我单知道季兄从云州学艺来此,可从未听你讲过你的身世,如此良辰美景,何不说来听听?”

季夜心道这风雪交加之夜同良辰美景有何干,但想到胸中久久压抑的沉闷即将脱口而出,也算得是良辰,定了定神郑重说道:“我本名为李灼华,生于一守边将军之家,幼时随父母所居羽国一边陲小城夔州。。。”

他随后当即将六岁经历屠城,老头子将他救走,云州十年练剑,五毒教遇李若邻这些事同方羽讲了。

“后来我俩人回到山庄,经她所说,我方才知晓这羽国的选子就叫李灼华,生于夔州,只得隐瞒下来化名季夜。”季夜说到此处极为紧张,但总算说出口大为轻松释然。

方羽听他说到此处,瞠目结舌间竟有些眼神闪烁,惊道:“想不到季兄身上竟有这样的隐秘,这羽国的所谓选子我也略有了解,那季兄为何不当场就和她这公主坦明身份,将你带回。。。”

他话说到一半,意识到他羽国既是宣布了选子已死在夔州,又有了这现在上京城的皇子,哪还有他这所谓选子的位置,余下没说的话吞回了肚子里。

季夜接着他的话说道:“老头子自我小时便说,今后要小心行事,这化名的主意便是经他再三叮嘱所为。近些年我也在想当年屠城的祸首究竟是不是那暹罗国,但苦于现如今半分线索也无。”

季夜随手抓了一把雪吞下又说道:“而后她要来上京同她那萧瑟哥哥,我也要北上寻那五毒教主的女儿,就此找了个镖局一路随之北上,之后的事你就都知道了”

方羽听他这么说完一愣,从季夜手上抢过瓷瓶说道:“相比季兄如此磨难曲折,我这倒是不如了。”他想了一想说道:“既同是命途多舛,不如你我二人就在此结为异姓兄弟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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