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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凤姐的生日宴是又有唱戏,又有耍杂技的,东边宁府那边也过来人了。一帮人说说笑笑。

贾母觉得凤姐的生日很难得,希望凤姐好好痛快乐一乐,于是就一边看戏,一边吩咐说:“你们都要好生招待她,难为她一年到头地辛苦。”

所谓招待,就是敬酒,于是就有人来劝酒,凤姐接了喝了两钟,就不肯再喝。贾母见了,笑说:“多喝点,把她按在椅子上,你们都轮流敬她。她要不喝,我就亲自敬她。”

于是好了,众媳妇姑娘们都过来轮流敬酒,凤姐只得对每人喝上一口。赖大的妈妈本来是下人,但是资格老,是老仆,也上去敬酒,还带着几个嬷嬷。凤姐不好推辞,只得又喝了两口。鸳鸯等人一看,我们也是人啊,于是也来敬酒。凤姐真喝不了了,再四央告,鸳鸯说:“你不喝,我们就没脸了。”于是,凤姐又接过,喝了满满的一杯。

这时候,凤姐就觉得心脏,突突突地跳,下边直往上边撞。于是凤姐想想不好,趁人不注意,就溜出了席,要往家里去歇会。那平儿扶着她,俩人刚走出到穿廊下面,就见她们房里的一个小丫头在那儿站着,见她两个来了,回身就跑。凤姐虽然喝多了,但是本能还是清楚的,于是就喊那丫头。那丫头只是不停,装作没听见,这时平儿也叫,方才只得站住回来了。

凤姐于是带着这小丫头进了穿堂,把隔扇关了。凤姐坐在小院儿的台子上,命那丫头跪了,喝命平儿说:“叫两个小厮来,拿着绳子鞭子,把这眼睛里没主子的小蹄子打烂了!”那小丫头唬得魂飞魄散,只管哭着碰头求饶。凤姐问到:“我又不是鬼,你跑什么?”小丫头哭说:“我记挂着房里边没人,所以跑回去看看,原没看见奶奶过来。”凤姐说:“我们扯着脖子叫了你十来声,你越叫越跑。难道你聋了不成?你还和我强嘴!”说着扬手一掌打在脸上,打得小丫头直歪,随即那边脸上又挨了一掌(这就平衡不歪了)。小丫头这才放弃抵抗了,哭着说:“二爷在家,打发我来这儿瞧着奶奶的,若看见奶奶来了,就去报信儿。”

凤姐问:“瞧着我干什么,你还不快说,我拿刀子来割你的嘴。”说完,拔下脑袋上的簪子,就向那丫头嘴上乱戳,吓的那丫头一边躲,一边哭求说:“我告诉奶奶,可别说我说的。”平儿在旁边催她,快说。丫头便说到:“二爷看奶奶不在,就从箱子拿了两块银子,两匹缎子,叫我悄悄地送给鲍二的老婆去叫她来。她收了东西就到咱们屋子里来了。二爷叫我来瞧着奶奶,后边的事我就不知道了。”

从前有个多浑虫的媳妇多姑娘,这里有多了一个鲍二家的老婆。都是荣府的仆人。看来贾琏喜欢熟女,呵呵。

凤姐听了,气的浑身发软,忙立起来,一路回到自己家来。进了院子,蹑手蹑脚走到窗下,就听里边有人说笑。那妇人笑说:“早晚你那阎王老婆死了就好了。”贾琏说:‘她死了,再娶一个还是这样,有什么办法呢?”那妇人说:“她死了,你倒把平儿扶了正,恐怕就好一些。”贾琏说:“如今她连平儿也不叫我沾一沾了。平儿也是一肚子委屈不敢说。我这真是命里犯了夜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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