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宁吃了一惊：“竟然是他？还是个律师。既然你跟他这么有缘份，要不考虑进一步发展试试？”
唐予沫正拿起杯子想倒水，动作停住，瞬间严肃。
“宁姐怎么也开起玩笑来了？这十年，我拼了命奔着什么目标，没有人比你更清楚。”
陈宁连忙道歉：“对不起沫沫，我无心的。”
唐予沫放下杯子，黯然笑了笑：“没关系。你也是为我着想，但是在没有完成那个目标之前，我不会考虑谈恋爱结婚。”
陈宁看着她清瘦的身子，心疼地叹气。
陈宁离开时犹豫了许久，靠近她耳朵：“姑婆怕你操心不让说，晚饭的时候有财务公司打电话来，威胁伯父如果再不还债，就要找上门来。”
唐予沫又失眠了。
这失眠的毛病已经好些年，最近似乎严重了些。
早上起来额头发胀，洗了把冷水脸才稍微缓解。
拿起背包去公司之前，她打开隔壁父亲所住的房子。
唐大勇正在呼呼大睡，床脚躺着两个空空的酒瓶。
“唐大勇，你再这样过活，我当真不管你了！”
唐予沫捡起地上乱糟糟的毯子扔他身上，几乎咬着牙出的门。
公交车上查看网银账户，小数点前面的金额已经不到四位数……
办公室对着电脑，脑子压根集中不了注意力。
她咬咬牙，翻出手机微信。
【今晚有空么？】
她目不转睛看着两人的对话框，时间在等待中一分分过去。
她焦急，但最终只能放弃。
前脚刚进去，陈玲子后脚跟上。
“小唐，都传张盈盈跟宋律师正式交往了，是不是真的呀？”
“这个……我不知道。”
“他俩在希顿酒店开房，你不是正好撞见了吗？”
“我真的不知道。”她烦闷的很，根本无暇顾及公司八卦。
陈玲子见她守口如瓶，压着一丝不满：“呵呵，平时看盈盈对你也没半点照顾，你倒对她忠心耿耿的，难得。”
唐予沫低头擦手，不轻不重地回道：“记得陈姐说过，盈盈姐虽然大不了我几岁，但我跟着她实习，她就是我的前辈。前辈的私事，我也不方便背后议论。”
这虚虚实实的绯闻，她猜多半是心高气傲的表姐自己放出来的，也不知道有什么好处。
回到办公室没多久，陈玲子指着装满各种资料的大纸箱，当着张盈盈的面指派道：“小唐，你每天给盈盈鞍前马后的，也帮陈姐干个活呗！把它搬到档案室去。”
唐予沫没得推，吃力地抱起纸箱。
档案室在同楼层的尽头，隔着一段距离不算远，但搬完后两条细弱的胳膊酸痛，几乎抬不起来。
她摘下眼镜靠在墙边喘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