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的脚步逐渐放慢，月光在她身上拉出一道纤长的影子。
她没有再往前走了。
北连奕站在她身后，观摩着她的身段背影。
感觉好熟悉，就好像是许久未见的熟人。
“你引我出来，不就是想见我吗？”北连奕傲然屹立在冷风中，湛蓝色的眸冷睨着眼前的女人。
她若是再不现身，他就要亲自动手了。
缓缓的。
女人伸手取下了头上的鸭舌帽，然后慢慢的转过了身。
月光皎洁，阳光打在女人苍白的脸上。
那张英气逼人的脸，虽不像当年那般英姿飒爽，也瘦了不少，脸上尽显苍白疲态。
但那双杀伐果决的眼睛，以及她身上不俗的气场。
都能让人一眼认出来。
“千伊雪！你竟然还活着！”北连奕怎么也没想到。
她会还活着，她不是刺杀北连恒未果，被他给赐死了吗？
千伊雪淡淡扬唇，睨着北连奕笑：“我知道，你想问，我为什么会活着站在这里？几年前，在大殿上被杀死的人是一个替身罢了，我被他关入了天牢，他还给我安排了一场偷梁换柱的大戏，给了我一条生路。他说，他留我一条命，以后，他和我之间各不相欠。他让我隐姓埋名，苟活下去。”
“千伊雪，我不信你会为了卑微的活而答应原谅他的人。”北连奕脸上满是质疑。
他所认识的千伊雪是宁愿高傲的死，也绝不卑躬屈膝的苟活之人。
“是我也不相信，自己为什么会答应他。明明，那年如果我死了，才保得住自己一生高贵，可我还是低估了自己有多爱你。为了能多看你一眼。我就是不要脸的活到现在。这几年来，你的一切消息，都在我的密切关注中。包括凌沐彤死的那一天。”
千伊雪提到凌沐彤这个情敌时，眸光里闪动着寒光。
她一直不甘心自己输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是的凌沐彤。
这成了困扰了她多年的执念。
即便凌沐彤死去了，她也知道。
眼前这个男人，心里自始至终还是只有凌沐彤一个女人。
“既然你还活着，为什么要放任当年的千家军逼进皇宫，难道，这就是你对我的报复？”北连奕攥着拳头，冷冷的望着千伊雪。
千伊雪隐匿在黑夜之中，黑色的风衣和夜色融为一体，尤其那张惨白的脸，白的可怕。
“当年，我就混迹在逼宫军队之中，穿着一套普通的军服。是的，没错，我亲眼看着，北连堂对凌沐彤开的那一枪，任由着我底下的军队，为了我的死而逼入皇宫，让你陷入两难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