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考试 (1 / 4)

上有仁政,天下沐恩。

然而在百姓享受到‘滋生人丁,永不加赋’的具体仁政前,先有一批官员要累吐血。

雍亲王哪怕是皇帝的亲儿子,堂堂亲王,但在皇上跟前,首先也是臣子,是指哪儿就要打哪儿的小兵。

府里也习惯了主子这几日每日都是早出晚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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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四日下午,福晋正坐在临窗的大条案前,眼前摊着一大堆的账册名单,堆满了足有三尺半长的条桌:各院刚把需要调整增减的下人名单报上来,她这里还在过筛子。再就是还有十日就是中秋节,府里需备礼,也需摆宴。

她跟四阿哥自然都是要进宫领宴的,但自打太子被圈禁的四年来,皇上对中秋过年这种团圆节的兴致大减,一般都是早早就散了宴席,各府里就习惯了回去再开个小宴,一家子团圆一下。

雍亲王府的孩子数目少,若不是有个千顷地一根苗的八爷在底下垫底,雍亲王府的孩子数目就更引人注目了。

正因为孩子少,乌拉那拉氏才越发要把家宴办的团圆热闹,显出雍亲王府的和睦天伦来。

千头万绪的事情虽然烦累,但福晋一点也不肯放松。

她这边松一点手,露出一点疲倦来,那边李氏能立刻闻风而动,抢着为自己‘分忧’。

帘子一动,赤雀匆匆走进来:“福晋,四爷回来了,已经去了前院书房。前院的小善福说,四爷瞧着心情不好。”

福晋手里的笔一凝,一滴墨就在纸上晕开。

心情不好?

她与四阿哥是少年夫妻,算是了解彼此心性。

自打康熙三十七年,皇上头回给年长的皇子赐爵时,只给了四阿哥一个贝勒,并且评价:“四阿哥为人轻率,不可重用1”后,四爷很是消沉了一阵,从那起就把自己当成磐石来磨,尽量洗脱在皇阿玛心中不稳重的形象。

不光在外头,四爷在府里也极少露出鲜明的不快来,多是冷着脸憋着生闷气。

今日前院的太监都看出不快,难道是外头有什么大事?

乌拉那拉氏搁下笔,轻轻一叹。

外人看他们是什么龙子凤孙,王爷贝勒的尊贵,可该圈起来该掉脑袋的时候也少不了,雷霆雨露皆是君恩。

这提心吊胆的日子过了快十年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头。

赤雀轻声道:“福晋,眼见就到了要摆膳的时候,要不要请四爷过来一并用膳?”

作为正院服侍的人,自然向着自家主子。

福晋年纪也近四十了,明摆着是不能在男女之事上得宠,子嗣也不想了,那总不能只有个正妻的空头架子吧。福晋正该走一走正妻的贤内助解语花路线啊,除了福晋,还有谁能名正言顺的问着四阿哥外头的事?谁能跟四阿哥并头进宫领宴,替他应付宫里的娘娘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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