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惜明显地感觉到来自正前方那个冰块般男人犀利的眼神，只得低着头保持镇静。
“你如何得知张大人收了一个妇人的银票？”
洛冰寒忽然就开口了，声音低沉得像是厚重的大提琴的音色。
张大全听到此话，急忙对洛冰寒道：“大人啊！这可是这妖妇胡言乱语，您可别信她的话……”
顾惜嘴角抽抽，抬起头来看着洛冰寒：“我要是告诉你，我会打卦，你信吗？”
张大全顿时恼羞成怒道：“胡说八道！胡说八道！”
洛冰寒却冷笑一声，目光死死地盯着顾惜：“打卦能够如此精准，这大周朝恐怕也没有几个了。”
他根本不信！
顾惜看了一眼他面前的那盆文竹，咽了咽唾沫道：“不管我的方法如何，只要能够说出真相，为何不可？”
张大全恨不得冲上去一把掐死她，却碍于洛冰寒在此，只得恨恨地咬了咬牙。
现在只能将这妖妇所言全部推脱，绝不承认！
顾惜也想到了这一点，有点悲哀。
此时没有指纹检验的技术，就算她说出真相，张大全这只老狐狸要是全盘否认，她也没辙……
洛冰寒却满脸冷笑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张大全，不说话了。
不一会儿，刚才追出去的两名衙役垂头丧气地回来了。
张大全一见，心中大喜。
连皮猴都找不到的话，什么证据都没了，顾惜这妖妇如何反驳？
但是没等他高兴几秒，门口的看客们纷纷主动让开了一条通道。
洛云单手揪着皮猴大步走了进来，将他往地上一扔。
那皮猴立刻就对洛冰寒大叫了起来：“大人！都是我不好，一时财迷心窍，看到张大人偷偷藏银票，就动了偷心……我、我可是一文钱都没花啊！”
洛云将刚才从他身上抢来的银票递给了洛冰寒：“这小子狡猾得很呢，刚才还想把银票给吞了……”
银票一旦被毁，什么证据都没了！
张大全听到皮猴揭发了自己，顿时怒吼道：“皮猴！你给我说清楚！这银票究竟哪里来的？”
皮猴顿时就怔住了。
旁边跪着的顾惜皱着眉头看着他：“说实话！”
张大全再次喝道：“说实话！”
皮猴看着张县令那恶狠狠的神色，嘴角狂抽了起来。
“这、这银票是我从一个来余杭的商人身上偷的……”皮猴的声音低了下去。
顾惜闭了闭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