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初上,你有种!”
眼看碧玉簪子拦腰摔断在地,这话里的每个字几乎都是被傅非天咬出来的。
这簪子,是他花了一下午的功夫从上千只簪子中精挑细选出来的。簪子原主是个儿孙满堂的老婆婆,“这簪子可是我祖上传下来的,愿你们小夫妻也能白头偕老,儿孙满堂!”
呵呵呵――
如今簪子断了,心,也碎了。
半空中,两道倔强的目光碰撞在一处,谁都不肯退让。他怒火中烧,她倔强凄厉;他胸膛波澜起伏,她双拳紧攥泛白。
良久,傅非天别开视线,瞟了一眼地上的步熵,沉声示意:“程三。”
“属下在。”
傅非天拖着疲惫残躯转身向外,“将这人给我关到后山。”
“是!”程三作势就要去扛步熵的身子。
“你敢?”
幕初上当即如一只炸了毛的刺猬飞身上前,张开双臂护住在步熵身前。她通红双眼泛着狠芒,锐利目光瞬间爆发而出,似道道利箭直射程三。
监管了温柔善良的幕初上,以至于程三即便心里有所准备,还是被如今狠辣果决的神色闪得心头一颤,脚步一滞。
就在这时,行至门口的大红身形背对着二人,淡淡开口:“继续。”
“是。”程三依言冷脸上前。
然,几乎就在同一时刻,三道金针“咻!咻!咻!”横射在程三脚步,再一次挡住了他脚步。
幕初上视线如怒如炬,死死盯着他,语气冷寒:“再上前一步,别怪我不客气!”
这话,是她对傅非天最后的通牒。
她耿耿地注视着那熟悉又陌生的大红身形,银牙紧咬着血迹斑驳的下唇,感受着逐渐转凉的热泪一路滑下,已尝不出何为腥甜,何为咸涩。
再痛,痛得过痛彻心扉吗?
再涩,涩得过寂落悲凉吗?
她告诉她自己,她可以忍得住,可当他决绝的“继续”二字如死神之声般再度传入她耳际之时,她仿若听到了如瓷器掷碎在地的脆响,她感觉,那一刻有人敲碎了她的脊梁……
“好,好,好――”
这三个字,用尽了她最后的慈悲。
下一瞬儿,她轰然化作腾飞而起的东青之鹰,双臂大开大合,祭出滚滚雄浑的金芒,径直拍向傅非天。
她厉声如钟:“傅非天,这是你逼我的!”
“那你也得有这个能耐!”
感受到背后森然而起的凉气,傅非天瞬间转向一旁,轻巧巧躲开攻击的同时,大红精芒从他掌心顷刻间暴虐而出,直逼幕初上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