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已经疯狂，陆泽睿从不介意再疯狂一些。
他曾高高在上，让所有的人只能抬起头仰望。
他曾骄傲到不可一世，视众生万物皆为尘土。
但在顾绵绵面前，他永远卑微如尘埃。
他瞧了顾绵绵半晌，没有得到顾绵绵的回应，陆泽睿的身体动了动，准备从床上坐起来。
顾绵绵抬手制止了陆泽睿的动作。
她的喉间轻动，开口道：“为什么说这些？”
陆泽睿看着她，“因为想说。”
顾绵绵咬了咬下唇，在心中暗骂了一声笨蛋，又开口道：“姐姐的事情连你自己都没有弄清楚，为什么要这么快就和我承认，你完全可以说自己不知情，反正你已经忘了。
你不是一直很会套路吗？你不是想要用原来的方式继续和我说话吗？你不是想再和我维持在这样的关系吗？
为什么要告诉我呢？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可以永远都不知道啊！
如果你不告诉我，我就……”
“我答应过你，不会对你说谎了。”
顾绵绵的声音越发哽咽。
她的手还放在陆泽睿的身上，眼圈是发红的。
陆泽睿看着她，抬手轻轻擦去她眼角的泪水。
顾绵绵咬了咬牙。
她已经受够了这样的他。
曾经的某天，顾绵绵在沈维安的带领下看见了陆泽睿和白蜜儿亲昵的模样。
顾绵绵素来不喜欢直接计较。
她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自己骂了许久，却始终不准备将这份心思对陆泽睿宣泄。
可陆泽睿却出现在了她的房门前。
在她没有反应过来之前将所有的一切都告诉了她。
在一起的时候，顾绵绵也曾问过陆泽睿。
当初为什么要那么直接地出现在她房门前。
如果顾绵绵当初不喜欢他，如果顾绵绵没有看见他和白蜜儿在一起的画面。
陆泽睿这样的举动实在显得太过画蛇添足，甚至会让顾绵绵觉得他有毛病。
那时候的陆泽睿喂了顾绵绵一个苹果。
他道：“我没有想那么多，只是觉得，我做了容易让你误会的事情，要让你知道，在你面前，不能撒谎。”
陆泽睿的记性太好。
说出口的话，每一句都记得。
顾绵绵咬了咬牙。
这一刻，她宁愿陆泽睿的记性没有那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