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每个细胞都写满了避嫌，也写满了要和陆泽睿之间隔开一段距离。
她的身体向着后面缩了缩。
刚才的那个吻明明十分熟悉，但对她来说也十分陌生。
顾绵绵的头垂下，在这一刻，她不想看到这个在她面前的人。
如果不抬头，她就不用看到那张脸，她也可以和自己说，这个人不是陆泽睿，她刚才也不是被陆泽睿所胁迫的。
被宠的多了，顾绵绵早已忘记眼前的人曾经也是一匹狼，一匹吃人都不会吐骨头的狼。
他一直小心翼翼地对她，但若有一天顾绵绵真的变成了他的猎物，他也会不择手段，正如当初将她囚禁在牢笼里，只希望她一心一意做他一个人的金丝雀。
顾绵绵没有抬头，耳边却骤然响起了手机里传来的录音声。
那录音的声音不大，但却异常清晰。
那声音是属于陆泽睿的。
他道：“我给过你离开的机会，但是你现在又回来了，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你跑了，顾绵绵，嫁给我，在所有人面前做我的妻子，好吗？”
一字一顿，是坚定的语气，是誓言的声音。
顾绵绵听着这些话，心跟着颤悠了一下。
她抬起头，看向陆泽睿。
陆泽睿正在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他的手里拿着他自己的手机，这段录音也是从他的手机里放出来的。
在安静的屋子里，顾绵绵听见了手机里传出的另外一个声音――“好”。
是对于誓言的回应，是对于一辈子的承诺。
这声音听起来有些颤巍巍的，若是不知情的人，一定会觉得这是顾绵绵是因为娇羞而说出口的话。
但只有顾绵绵自己清楚，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如鲠在喉。
她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想要帮助的人却利用了她的帮助来挟持她。
手机的录音已经停下了，就连那些机械的声音也跟着一起停了下来。
举着手机的手慢慢放了下来，只剩下顾绵绵和陆泽睿的目光还撞在一起。
顾绵绵憋了这么久，终是在这一刻红了眼眶。
她看着陆泽睿。
那个她想要救的人，那个她在世界上唯一能够信任的人，终是被她变成了在对立面的那个人。
她没有说什么，也不能说什么。
相望半晌，顾绵绵也不过扯了扯嘴角从床上站了起来。
因为坐的时间太久，站起来的时候顾绵绵的身形踉跄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