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机放在顾绵绵眼前的那一刻开始，韩芷砚的目光就一直落在顾绵绵的身上。
她看见了顾绵绵变化的表情，看见了顾绵绵的纠结和犹豫，也看见了顾绵绵眼眸中闪过的挣扎。
顾绵绵开始颤抖的时候，韩芷砚便知道这件事情在顾绵绵心头有多严重。
她就蹲在顾绵绵的身边，尽量拽住顾绵绵给她安慰。
那个人将手机交给韩芷砚的时候就说过。
顾绵绵虽然平时表现得天不怕地不怕，其实她比谁都脆弱，比谁都撑不住。
她撑住了，是因为她必须要这样做。
她每天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只为了有一刻的安心。
韩芷砚将那个人教给她的话原句转达给顾绵绵。
她道：“姐姐，别怕，这和你之前看到的有一点不一样，我知道你不想看这一幕，但有些事情，知道真相总比被蒙在鼓里更好。”
顾绵绵不知道有没有听见韩芷砚的话。
她坐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景象。
手机屏幕呈现出的是酒吧里的画面。
而这个酒吧，顾绵绵虽然从未去过，但她也从未忘记过。
这是将姐姐送去了医院的酒吧。
韩芷砚提供的视频和苏夜辰给她的不是一个。
视频明显是从酒吧的摄像头里截取出来的。
视频中，顾安安在门前徘徊了很久。
灯光晃动着，视频也不太清楚。
但顾绵绵能够清晰地看到顾安安弯腰的动作。
当时的顾安安一直在重感冒，应该是在咳嗽吧。
可惜，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她还是去了，为了给霍连德“赎身”的钱……
顾绵绵的手抓得更紧了。
视频的镜头一切，切到了更黑的地方。
视频模模糊糊，大概能辨别出是在酒吧的包间，几个人影来回闪动着，顾绵绵听见一个声音笑着开口，道：“安哥，这女人就麻烦您替我解决掉了，多灌她几瓶。”
闻言，顾绵绵的眉头锁起。
就算是一片黑暗，顾绵绵也能听出这声音。
说来讽刺，这声音她很熟悉，也很恶心。
她听过无数次这声音，每一次都报以白眼。
因为这声音属于她同父异母的哥哥――霍启严。
她听得更加认真，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手机的视频上。
她听见视频里传出另一个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