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窒息的痛楚,逼得苏清娆突然便从床上站了起来。
她眼中有着深入骨髓的哀伤,眼中所有情感都仿佛死去了一般,只是眼角的泪,一滴、一滴在慢慢滴坠落。
无意识地,苏清娆木然地走到了梳妆台的铜镜前。
她扯开了自己衣裳,露出了脖子和肩膀,在那雪白的肌肤上,是一个个醒目耀眼的红色血痕,牙印,那么的清晰、那么的……脏。
苏清娆全身在颤抖着,只感觉心中最后信仰的东西仿佛砰地碎了。
那一个个血红的印记,如一把把尖刀一般,刺入骨髓,痛得入心入肺。
她毕竟还是一个少女,以前也曾对自己的生活有过憧憬,有过期盼,有过自己梦中的情郎……
可这一切,都在宇文沧抱住自己的那一刻,在萧离墨从外门外闯进来,看到自己不堪的一幕那一刻,而全部粉碎,落空。
苏清娆泪水一直落下,无穷无尽的哀伤和心死不可压制地席卷而来。
“萧离墨,你为何要救我?!我宁愿那夜就那样死去算了!”
突然间,苏清娆定住了。
死?
死了,会不会也是一个选择?
她不能再思考了,心心念念都是死后可以得到的清白和解脱。
苏清娆直了眼睛,发疯地拉开柜子,去寻找长布。
终于,她找到了!
找到了一块足够长可以上吊的白布。
看着那块白布,苏清娆脑海已经一片空白,她动作完全失控了。
一下就将椅子放在桌面,人站了上去。
拿着白布挂上屋梁,拉紧,打结。
“离墨,唯有这样,才能证明我还是清白的。”
苏清娆口中念叨着,头已经不自觉地往白布伸了过去。
双脚往椅子一踩……
**
一早朝回来,萧离墨便往墨园后花园苏清娆的住处走去。
虽然昨夜,他是把苏清娆救了过来,可她当时的状态着实让人担心。
如今苏浅潼被自己困在大牢之中,裴晏则被自己逼去了容州剿匪,若他们两人知道自己离开后,苏清娆居然发生此种事情,第一个不肯原谅的,肯定就是他萧离墨。
就是嘴巴如何强硬,萧离墨还是在乎苏浅潼和裴晏的。
他与他们的心情一样,绝对不想苏清娆发生昨夜的事。
可事已至此,萧离墨也是无能为力,只是加快步伐,往苏清娆房间赶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