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婳回来的时候,千渊在闭目养神,察觉到她的靠近,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如何?”千渊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聂云婳捡了个干净的地方坐了:“你早知道我会放了赵忆对不对?”
千渊没有回答,只是笑着默认了:“说下去。”
“那么,你应该也知道,在这之后我想找你做什么。”
他露齿一笑,站起了身:“那是自然,所以我才会留着赵怀远的命。”
千渊以抬手,聂云婳便听见有一个厚重的声音在远处响起。
“行宫之内你会找到入口,从那里下去,就能看见他。”
聂云婳走到门口,忽然回头:“谢谢。”
千渊没有动,只是背对着她摆了摆手:“你欠我人情,记得还。”
“好。”
……
晶石路面,墙上灵石华灯的光芒在晶体的折射下显得五彩斑斓稍稍看得久了就容易眼晕。
聂云婳知道,这恐怕就是千渊行宫牢房的最危险之处。
要不是他已经把迷宫和机关都去掉了,单凭她的本事根本就不足以找到正确的地方。
足足走了一炷香的时间,她才看见视野尽头有一扇晶石镶嵌的大门。
大门两旁各有一处烛台。
精致唯美的样式叫人见之忘俗。她在门口驻足,正准备寻找开门的法子。忽见一点光芒从来路飞过来。
里头有千渊的气息。
这光芒落到了大门的缝隙时,大门便开始轻轻颤抖起来。
很快的,两扇门轰隆隆打开了。
聂云婳没有犹豫,径直地走了进去。
就在她彻底进入的一刹那,漆黑的暗牢忽然亮起了光芒。
宽敞的大殿角落有一处被光幕围绕的地方。
里头的男子缓缓抬起了头,这人早不复初见时的光彩,形容枯槁,一头花发垂到脚面儿。
显然这些日子也不好过。
“你就是赵怀远?”聂云婳走到光幕前站定。
里头的男子闭着眼睛,眼皮下的眼珠也没有转动:“你是何人?”他的声音有一丝沙哑。
“是你一位故人的朋友。”聂云婳说。
“故人?”他嘲讽一笑:“我哪里有还有什么故人?”
话罢他睁开眼眸看向头顶,想要举起双手,聂云婳却发现在他的手上有一股力量,每当他超出某个范围的活动,就会死死将他禁锢在那儿!
“哈哈哈!”赵怀远张狂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莫雅死了!这世上我哪里还有什么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