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婳笑着道：“不过我要提醒你们一句，之前带你们来的时候我就是要求七个全都过来。”
“那么现在也一样，别想着能离开一两个，或者只跟过来一两个。”
“要么全都一起跟来，要么，都走。将来有什么机缘好处，自然不要再来问我。”
聂云婳不是行善的，她有自己的考量，并不会因为想要帮助谁而做一些多余的事。
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当初受过自己恩惠的人会不会因为某些利益或者其他人的恩情最后对你恩将仇报。
最好的东西就是利益交换，谁也不会吃亏。
“如何？宋恕，你可要考虑清楚了。”聂云婳提醒他。
宋恕压根没料到聂云婳会这样说，他转头将几个跟随在侧的同门晚辈统统打量了一遍。
过了好一会儿，脸上的犹豫之色才消散，咬牙点头：“行！我们干了！”
一旁的宋清辞等人纷纷震惊地看向宋恕，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都被宋恕瞪了回去。
“很好，都跟来吧。”聂云婳伸手点了点廉晁：“你们和廉晁走一起。”
“是。”宋恕恭敬领命。
七人出自什么宗派对于聂云婳来说并不重要，他们既然不愿意说，那么自也不会再问。
虽然很明显地看出来另外六个人似乎并不认同宋恕的话，不过宋恕既然是他们的师长，自然代表了这些人的意志，她并不会过问。
聂云婳环视了一圈，大声道：“既然已经确定了人选，那么就地休息一盏茶的时间，之后我们再上路。”
她吩咐完之后便朝一旁离去了。
人们按照亲疏散开去。
宋恕等人坐在一起，几个小辈脸上尽是忧色。
“师伯！”说话的人正是云深：“您怎么就答应了同去呢？”
他警觉地看了一眼附近的人这才小声道：“云深手已经没有了，早已经将生死置于度外，拼一下倒也无妨。可是师妹她……”
云深看了一眼站在一旁拉着宋恕袖子的女孩，抿了抿唇继续道：“师妹她还小，今年刚十五岁，若是出了个什么三长两短，师父您又如何对得起过世的师娘？”
宋清辞是宋恕的独生女，仙家之人子嗣本就不是那么容易。当初清辞娘生下她就走了，是宋恕一把屎一把尿将女儿拉扯大。
他有多疼女儿，众人也都看在眼里。
宋恕听着他的话，目光却并未看向他，大家只能从他渐渐爬满血丝的眼珠上看出几分激动的端倪。
良久，宋恕才抬起头看向女儿，目光里既有决绝又有一丝温柔，他伸出手去，轻轻将女儿额前的发抿到她耳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