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云婳之前已经叫了桃源宗的人,把她身上之前炼制的一些解药捎带了出去。
若无意外那些人应该已经早就到了桃源宗的营地。
而且哪怕凌宗主他们打道回府去了,那么弟子们日夜兼程,也差不多到桃花镇了。
所以中毒师门弟子的安全聂云婳一点儿也不担心。
她更在意的是师门会不会遇到了什么危险。
若是如此,那就不在她此刻能帮衬的范围内了。
“聂仙子。”
她正想着事情,忽然听见春兴的声音。
聂云婳转过身,便见到这个妇人微笑的脸。
“春兴?”
“是。”春兴点点头。
“你怎么过来了?忙完了吗?”聂云婳笑着寒暄。
“嗯。”她点点头,把手里的一个瓦罐递了过来:“这是我酿制的酒水。”
她虽然微笑着,聂云婳却能感觉到她神色里的落寞。
她似乎已经知道了赵忆要离开这里。
聂云婳心下叹了口气,这件事上她也不能劝说什么。
离开是赵忆的选择,而且也符合她自己的利益。
若然他不肯走,当初将残珠给他那就亏大了。不是道义不道义的问题,她从不在乎这个。
在世修仙,利益才是永恒的东西。
“多谢。”聂云婳点了点头,左右无聊就想打开了泥封喝两盅,却忽然想起一个问题。
遂笑眯眯地问她:“春兴姑姑,这酒,是给我一个人喝的,还是给赵忆的?”
春兴听她如此称呼,明显地楞了一下。
聂云婳笑着道:“如今赵忆要跟我一同出这秘境了,你既是照顾他长大的人,唤一句姑姑也当得。”
春兴恍然地点了点头。
虽早有预料,但乍听得赵忆将要离去的话,她还是无比失落了一下的。
只是聂云婳这句安慰的话和这一声暖心的姑姑又让她好受了些。
她扯出个笑容叹了一口气,说:“聂仙子,坐下吧,我还有许多酒水的,你若是喜欢,再多拿些也可。这坛就算目下喝光了也无妨的。”
聂云婳也不客气,走到了不远处的小亭子,那里有石头做的桌子椅子,周遭环绕着清新的花草。
她从储物玉简里头翻了两个白玉杯子,也给春兴倒了一杯。
“这……”
聂云婳笑着说:“喝吧,倘若醉了,我会同莫老言说的。”
春兴也不知是不是心中有所感慨,攥了攥衣角,最后还是拿起了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