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委屈地抹着眼泪，谁都不理解他。
杨翠柳看着他脓包的样儿，一时气不过，狠狠拧住他耳朵：
“你还有脸哭，老娘的脸都叫你们姐弟两丢尽了！你看看林栋，他已经到外头上学，见世面去了，你呢，天天不是跟人打架，就是去耍，我看你以后有什么出息！”
“我没打架！是那些人先招我惹我的！”
“他们干嘛招你，还不是你窝囊！还不是你爱惹事！”
“你就觉得是我的错！凭什么都是我的错！”
“你还顶嘴，你还顶嘴！”
杨翠柳一耳光抽过去，林木的鼻子又缓缓流下鼻血，林木就跟一头倔牛一样，不停地反驳。
“我没做错，为什么不能顶嘴！我没做错！我没做错！”
“我就打你，怎么了，我就打你，打死你个没良心的儿子，打死你个没良心的东西！”
杨翠柳也是狠了心，流着泪打他。
林小沫看着情形，很是无语，忙劝解。
“行了娘，小孩子间的打打闹闹，你跟着较什么真？别打了，别打了，你要是再打，林木的脑子就被你打坏，以后更不好使了。”
“你也好不到哪儿去！”
林小沫不劝解还好，这一劝解，简直是火上浇油，越演越烈。
杨翠柳的火气更大，把这几天憋在心里的苦水，全给吐了出来。
“好好的，养你那么大，你去寻死做什么，你对得起我啊，我踏进鬼门关，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又一把屎一把尿的把你养大，你对得起我啊！啊？你对得起我吗？”
完了完了。
引火烧身！
林小沫看着老妇人脸上纵横沟壑的皱纹和浑浊的目光，虽然很想怼回去，但还是忍住了。
谁叫她借了她女儿的身体。
欠人的，总得要还的。
你说的都对，成了吧！
杨翠柳见林小沫一声不吭的，心里才舒坦了些，拧掉鼻涕，擦去眼泪：“你们两个，都给我争气点！不然，我死不瞑目！”
夜里，林木坐在院子门前，不吃不喝不睡，以示自己的愤怒和抗议。
知子莫若母！
杨翠柳太清楚林木的脾性，把饭菜吃得渣也不剩，铁了心回房休息。
时间尚早，林小沫睡不着，又见门外那小孩没吃东西，被打了一顿已经够惨了，不能还没东西吃啊！
她偷偷借着火苗，生起火，煮了个水煮蛋拿到林木的跟前。
“挪，吃吧，你这种正在长身体的时候，不吃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