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颜白的这句询问，林志良眼神恍惚，这个故事太过熟悉了，因为他就是这个故事中的主人公之一，只是这个故事，只有参与当年那件事情的人才知道，除此之外不可能有别人知道，除非是……经历事件的主人公……
他看向颜白，眼神中带着恐惧，面前的人是个十多岁的少女，模样陌生，从这一方面看起来就不可能是妗白，但是如今……这却是最大的可能性，因为妗白进入精神病院后就再也没有机会离开，所以不存在她将事情告诉别人，参与这件事情的人更不可能把事情透露出去，这可牵扯很广。
嘴巴泛着白色，他觉得脑袋轰隆隆的，甚至都忘记了现在浑身上下刻骨的疼痛，脑海中不禁浮现了当日的场景。
妗白的逃离升天的大门尽在眼前，他暗中通报了妗家，带着妗月，妗父妗母以及颜世凉赶到，将出口给堵死，也堵掉了她唯一生的希望。
“为什么。”这是当日妗白询问他的，那眼神中是彻底的死寂，仿佛从这一刻开始，她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所有的希望也彻底的破灭了，脑海中的弦彻底的崩断了。
面对妗白的这句询问，当日他的回答是。
“我原本是真的想救你的，但是他们给了我足够的钱，我无法拒绝，也不想拒绝，这个世界一向是这样的，人总是会为了利益而低头，良心这个东西能够值多少钱？你又能给我多少钱，能比他们多吗？”
林志良直接将自己脑海中的回忆的这句话给念了出来，就仿佛回到了那个时候，一字一句的说出这番话，声音有些机械，眼中绽放着贪婪，那是对于利益的追逐。
模样让人恐怖，叶铭至少是被吓着了，她脚步踉跄的后腿了几步，捂着嘴巴，看着躺在地上的三个人，她不清楚究竟有什么事情曾经发生过，但是不妨碍她感觉到这个故事中她的绝望。
没有人相信她，也没有人能够信任，一次又一次的背叛，手段，将她生生逼疯。
就像颜白说的那句话一样，她疯了。
明明现在的场景中，手中沾满血腥的是颜白，伤人者也是颜白，可叶铭却觉得……地上的这几个人手中哪怕看着干净，但沾染的血腥不比颜白少半分，说到底，他们才是恶魔。
被贪婪，被利益所驱使的奴隶，变成的恶魔。
“良心是我们人最宝贵的东西，如果没有良心，那么我们人和那禽兽有什么分别？”叶铭不禁开口。
颜白却是听见了叶铭的话，笑弯了眼睛，她将插在了林志良掌心的刀给拔了出来，随后，轻声的呢喃道，像是问在场的人，又像是在询问自己。
“人心总是如此贪婪吗？”
话落之后，她似也不期待回答了。
“你……你究竟是……什么人，你不要……不要靠近我。”听见了颜白的这句话，林志良神身子轻轻颤动，大概因为受到刺激太大，又或许是痛觉刺激太大，变得有些疯狂，他看着自己面前的人，面容竟然好像逐渐变成了妗白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