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向暖被他突如其来的动作一愣，对上他眼睛，心虚撇开目光。
霍时谨见她不敢看自己，愤怒捏紧她的手腕，阴沉咬牙切齿“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听见他熟悉的阴冷声，顾向暖反射性对上他冷眸。
看见他眼里和四年前在医院，一模一样想要凌迟她的眼神，心里瞬间觉得可笑至极。
她刚才竟然还觉得，自己有罪恶感，没告诉他孩子的存在。
他现在恨不得杀了她，并不是在乎孩子。
只因，她没提前告诉他一声。
呵呵――告诉他。
那她的孩子，还有命活吗？
“凭什么，”顾向暖嘴角冷冷弯一下“就凭在我肚子里，我为什么要告诉你，你是我谁？”
看着脸上熟悉又陌生的冷意，霍时谨身体微微震一下。
这一个多月里，她虽然每次看见他，都一副淡然的，但至少没再像之前那样，冷淡的对他。
他以为，只要他先低头，只要他去查四年前的事，总有一天她就不会再对他冷漠。
所以，这一个多月里，他努力让自己变成四年前的样子，努力在查四年前的事。
可原来，都只是自己自作多情。
她这把冷漠的剑，时刻准备刺向他。
“我是谁？”霍时谨眼里迅速闪过一下受伤，用力甩开她的手，改捏住她下额，抬高盯着她重重说道“我是你丈夫。”
顾向暖倔强迎上他目光，有那么一瞬间她愣住。
他的眼睛明明是冰冷的，她却感觉到他眼底下那丝忧伤。
是她的错觉吗？
如果不是，那他在忧伤什么。
孩子，还是别的。
顾向暖理不清，突然也不敢看他的眼睛，不自在撇开目光。
霍时谨明显不想她躲，又把她视线转正，跟他四目相对。
不过，捏住顾向暖下额的力道，比刚才轻了许多。
顾向暖被强硬逼迫跟他四目相对，只好硬着头皮望着他眼睛。
霍时谨不出声，就这样低头盯着顾向暖。
他想透过眼睛，看穿她心。
看她，到底有没有心。
潇雪站在一旁，看着他们俩四目相望，完全把她当成空气，脸上渐渐狰狞起来，双手在两侧紧紧握住。
她想看霍时谨，因为孩子迁怒顾向暖。
她看到了。
可这不是她要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