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间简陋的屋子，当志津香睁开眼睛的时候，光线稍稍有些刺眼。
“唔……”
刚一动身，便是感觉到了周身袭来的剧痛。
“看样子，是被施展过治疗魔法了吗？这里……又是哪里？”
刚是想挣扎着起身，一个清脆的声音则是从门外传了过来。
“你的身体受了重伤，劝你暂时不要乱动。”
“艾泽鲁……是你！”志津香神色戒备，暗中已是开始聚集起了魔力。
“你不用这样，如果我想杀你，你早死一万次了，”艾泽鲁淡然道：“是我带你回来的，也是我给你施展治疗术的。”
志津香：“……为什么要做到这个地步？”
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地夺去人类的性命，再就是夺走我自我意识然后加以玩弄，这是一直以来对魔人持有的印象，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
“为什么要救我？”志津香忍着身上的痛楚，扬起坚毅的俏脸继续道：“对笨拙可笑的失败者的怜悯，亦或是突然心血来潮，还是说――”
“很欣赏你！”
艾泽鲁的视线有些恍惚，这一刻，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罪责的忏悔，“我很脆弱，太脆弱了，所以当初才被姬尔大人所折服，再是舍弃了人性后，用获得的力量蹂躏、击溃对方的意志甚至操控对方……我只想证明，所有的人类都和我一样，懦弱、无能、脆弱……”
说道这里，艾泽鲁的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自嘲的苦笑，“我曾经是如此想着，不单是我，所有人都是如此。”
志津香：“……”
“但是你，那天却没有逃跑，没有被折服。那一天……你做出了我无法做到的选择，那一刻我才明白，我所追寻的美丽……也只是因为追求着自己曾经被自己舍弃的东西罢了。”
一旦说出口，似乎就停不下来了。
跨越千年的岁月，一直以来的渴望，变成甚至连本人都未曾预想的强大。
“你问我为什么没有杀你，那是因为，在你的瞳孔里所散发的光辉，现在……我也想要拥有……”
艾泽鲁忽然放声长笑，“我是魔人啊，我也有着自己需要侍奉的主人，事到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用呢，我不可能舍弃这一切。可是……可是即便如此，我还是想问一句，志津香……能不能待在我的身边……”
就像是祈求，就像是渴望，艾泽鲁那带有纯粹的、哀伤的、热情的眼神看向了眼前的女子。
志津香别过头，这一刻，她甚至不敢去看艾泽鲁。
“我知道这样很失礼，可是……当然，你要走我也不会阻拦你的，我希望能一直见证你的美丽，就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