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端灼痛，程雪阳幡然醒悟，将燃尽的烟头丢在烟灰缸里，萧楠夜说的对，他现在根本就没有时间悲伤。
程雪阳抬头看着萧楠夜，“那你说，我现在该怎么做？”
萧楠夜同样也在看他，这已经是他第二次问该怎么做了。
其实程雪阳这样问也是没办法了，从前他当惯了太子爷，什么事都有人帮他做好，根本用不着他操心。
现在虽然是下定了决心，可真要让他放手去做的时候，却有种无处下手的感觉。
程雪阳也是真拿萧楠夜当朋友，才会把自己脆弱的一面，展现在对方的面前。
他的心思萧楠夜明白，那种想为家人做点什么，却又有心无力的感觉，他当年也深有体会。
不过那个时候他还有的选择，而程雪阳根本没得选。
“一步一步精心布局，让程家陷入如此境地，这个人这么了解程家，一定就在你们身边，说不定他现在就躲在哪里看着你们。”
听到这话，程雪阳下意识的往四周看了看，然后目光转回来，看着萧楠夜问，“你是怀疑程家有人……”
萧楠夜摇摇头，“不一定是程家的人，但这个人跟程家的关系肯定不一般，也或许这并不是一个人的作为，要扳倒一个根深蒂固的程家，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你不妨先去查一查，程家出事之后受益的是哪些人？”
程雪阳充血的眼睛微微眯起，这是他在怀疑某些事的时候，习惯性的动作，或许这样更容易集中精神。
他仔细想了想最近发生过的事，从他回北京之后，几乎一直守着爷爷，外面的事他知道的不多，不过倒是听大哥说过几次。
“我去找我大哥，在官场里混了这么多年，这些事他比我清楚。”程雪阳说着就站了起来。
萧楠夜也站了起来，想起他刚才是来告辞的，程雪阳又停住脚步，转过身看着他说：“我让人送你回酒店。”
“不用了。”萧楠夜拒绝道。
他站起来之后，扣上西装的扣子，“我下午直接从酒店去机场，就不过来了，你这边如果有什么进展电话联系。”
程雪阳点点头，“你在商场上得罪了那么多人，这次被程家的事连累，只怕那些人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你自己小心点。”
这件事萧楠夜心里有谱，他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
从程家出来之后，萧楠夜回头看着身后的四合院，院子里伸出来的树干枝叶茂密，就好像曾经盛极一时的程家。
萧楠夜是什么人，他真的会这么轻易就把自己的全部身家，压在一个只认识一年的人身上吗？
之所以这么做，除了有赌徒的心理之外，还有最重要的一个原因，他有一种很强烈的直觉，幕后的黑手或许并不是冲着程家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