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眠(番外篇) (1 / 3)

“收来的钱是谁在管?”我问。

负责在门口没收武器的舍勒一双眼珠鼓凸在外,害怕地看着我,就像是做错了什么事情。

“阿鲁,阿鲁今晚管钱。”他说。

“再加两个人。”我吩咐道。

今晚很刺激,买票的人不少。我最不想看到的就是收来的钱被哪个下贱东西给摸走了。

舍勒一溜烟地跑开,几秒钟之后他就带回来两个最能下死手的伙计。他们去找阿鲁了,我重新看向场子里。一直到大门附近,满满当当,一点空隙都不留,全是人――各种各样的人,相似的只有嗜血的兴奋。他们绝对会满意的。

剥皮人普榄――我手下的当红斗士,刚刚才结束了他冗长懒散的入场仪式。他的身材棱角分明,从头到脚涂成了绿色,左手提着一个小圆盾,腰间盘着他那把恶名昭彰的鞭剑,上漆之后看起来就像一条毒蛇。他不紧不慢地踱进场子。今天来打擂的是个……恕瑞玛人?叫法蓝,还是法瑞?反正只要他赢了我就会知道他叫什么的。他双手抱着自己的肩膀,跃跃欲试地想要拔出背后的一对短匕,眼神仿佛要把普榄盯出个洞来。他跨过了大半个世界来到这里,要是随便就被本地的少年就给教训了,他不会放过自己的。

主持人手里的毛巾一挥,比赛开始了。两个人在场地中央互相绕起了圈子。剥皮人从来不会让观众失望――普榄抽出鞭剑,在自己身体上随意拍打。(全世界大概只有八个人可以这么干的时候不把自己的脸剐下来,而他就很喜欢这样炫耀。)

恕瑞玛人哪受得了这种轻侮,随即拔出了两只匕首。他飞奔起来,化作一阵刀刃的旋风掠过沙场,以极不自然的角度破风而去。普榄虽然吃了一惊,但早有防备。只一瞬间,他举起圆盾格开了一只匕首,将恕瑞玛人甩到一旁。

那一刹那仿佛度过了永恒。恕瑞玛人完全失去了平衡,双手扶住腰部,整个身体空门大开。

普榄一抖手腕,行云流水一般,鞭剑就干净利落地划过了对手的喉咙。恕瑞玛人栽倒在地,身下渐渐涌出一片血泊。观众立时暴起欢呼。

“把钱箱盯好!”我朝着身后的小弟喊了一声。

“明白,老大!”舍勒应道。人群急不可耐地涌进前厅,收取他们的赌利。

我望着搏击场里的人把恕瑞玛人的尸体扛上板车。几步之外,普榄正在和一群拥趸庆祝。他脸上挂着一种表情。那种表情我很清楚。不是释然。也不是满足。他现在越来越不可一世了,不是什么好事情。

大概一个小时过后,观众们已经各自散去。帐也算清楚了。我正要跟弟兄们道晚安的时候,猜猜谁在门口拦住了我?

是剥皮人普榄。他抓着鼓鼓囊囊的一大包钱,但看起来不太开心。他说,他还有一个问题要解决。果不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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