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瑞见周画芷似乎完全听不进去自己说话，也没有再劝，而是批改前奏折起来。
一直批改到三更，周画芷才从木塌上爬起来道：“朕自己来。”
方瑞看了一眼周画芷，没有让开，而是道：“继续睡一会儿。”
周画芷道：“朕已经休息够了。”
方瑞沉声道：“让你去睡，你就去睡！现在的你，要照顾的不只是你自己，还有肚子里的孩子。即使你不关心自己，也得关心孩子不是？”
“平日里逞强，我也懒得管你。”
“这个时候，你逞强，就是要谋杀孩子，我是不会容许的。”
周画芷迎着方瑞有些阴沉的脸，心里有些愤怒，有些委屈，还有些甜蜜。
缓缓退回木塌，躺了下去，周画芷突然问道：“你会一直对自己女人和孩子这么好？”
方瑞一边继续批改奏折，一边道：“这不是废话？虽然我这个人是渣，花心，但是我喜欢一个女人，除非她做了什么突破我原则的事情，否则，我会一直喜欢下去。”
“至于孩子，那更不用说了。”
“孩子再顽皮，不也是我的骨肉？”
“说实话，我讨厌皇室有两个主要原因。”
“其一就是我接受不了我要和其他男人分享我女人，这是绝对不可接受的。”
“其二就是皇室子女为了帝位的厮杀。”
“人都是赤裸裸地来到这个世界，赤裸裸地离开这个世界的。”
“短暂的一生，为了所谓的权力而丧失人性，美其名曰帝王之术，实际上，不过是畜生之道。”
“看过猴群没有？”
“一只猴子杀死了老猴王，成了新猴王之后，就会杀死老猴王的所有子女。”
“是不是很像？”
“人之所以为人，就是因为人彼此之间有着血脉相连，有着自己的思考方式，自己的情感。”
回头看了一眼周画芷，方瑞道：“十指有长短，我无法做到平等地对待我喜欢的每一个人，我的每个孩子。但是，如果我喜欢的人中，有人会对其他人动手，或者我的孩子中，有人会对自己的兄弟姐妹下手。”
“一旦被发现，我会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周画芷皱着黛眉。
方瑞也没有再说下去。
这次周画芷一直睡到黎明时分，贴身女官才带来衣服，让她换上。
看着周画芷慵懒地起身，在其他女官的伺候下穿衣，贴身女官才笑意盈盈地对方瑞道：“君后真是好能耐！这近一年的时间里，陛下从未像今天一样这么早睡，这么晚起来。精神头，都好了很多了。”
方瑞冲贴身女官笑了笑，这才道：“我也得去换衣服，然后上早朝了。”
方瑞回到住处，和白筠、纳兰明慧、刘莺莺三人换了干净的衣服，赶往议事大厅。